巡回审判化十年诉累 定分止争彰司法智慧
——葆某公司与高某某及第三人赵某等不当得利纠纷案
【基本案情】
某丽大厦原为国有企业。2005年，有关部门决定将某丽大厦及其所有的某丽大厦物业整体出售，由买受人高某某办理银行转贷手续，银行贷款由改制后的某丽大厦承担。同年，高某某与某丽大厦签署合同，约定由高某某购买某丽大厦物业，银行贷款由高某某偿还。后某丽大厦改制成为某丽公司，股东均为高某某家庭成员。2006年，高某某一方将某丽公司100%股权转让给韩国籍赵某，并将赵某支付的股权转让款用于偿还某丽公司欠付银行的贷款。随后，赵某又将某丽公司100%股权转让给现任股东，某丽公司亦更名为葆某公司。自2009年起，高某某一方多次以所有权纠纷、确认合同无效纠纷、股东资格确认纠纷等向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（以下简称延边州中院）起诉葆某公司及赵某，均未得到支持。又通过行政复议、行政诉讼等方式维护权益，亦未根本实现诉求。高某某以葆某公司为被告、以韩国籍赵某为第三人，再次向延边州中院提起不当得利诉讼，请求葆某公司返还股权转让款。一审法院判决支持其诉求；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认为高某某一方主张不当得利缺乏依据，改判驳回其诉讼请求。高某某一方不服，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。
【调解方法及结果】
本案涉及国有企业改制及股权转让等复杂问题。近二十年间，当事人之间产生了股权转让、确认股东资格、所有权纠纷、不当得利等多起诉讼。最高人民法院法官没有“就案办案”，而是深入分析错综的案件事实和复杂的法律关系，通过调解化解当事人之间的多年纷争。一是深入基层，深挖实情。走访出售某丽大厦的当地某管理站了解企业改制的背景情况，还原高某某一方购买某丽大厦的过程；前往工商登记部门，调取历次股权转让的备案资料，查明具体转让的金额；查阅当地多家银行档案，从尘封的档案中调取相关款项的支付记录；最后，到某丽大厦物业现场实地了解该大厦经营状况和商业价值。二是“对症下药”，促成和解。充分调查后，当即组织当事人座谈，并将葆某公司现任股东引入调解中。法官分别耐心细致地做各方工作，让高某某一方意识到自己在股权转让中存在过错才导致利益受损，让公司及其股东认识到如果不在本案中解决纠纷，后续还可能会衍生其与韩国籍赵某之间的诉讼，造成诉累。通过寻求双方“最大公约数”，最终某丽大厦的全部争议形成一揽子解决方案。三是案结事了，解开“心结”。调解协议达成当天，葆某公司的现任股东动情地说：“感谢最高法院，为了案结事了，苦口婆心帮助解决问题。祝你们工作顺利，好人自有好报！”调解后，合议庭继续关注、跟踪调解书的后续履行，调解书所确定的各方义务均已顺利履行完毕。至此，这起涉及1栋大厦、3方权利主体、10余起关联诉讼、近20年剑拔弩张的纠葛画上圆满句号。
【典型意义】
近年来，最高人民法院加大巡回审判工作力度，努力实现“审判机关重心下移、就地解决纠纷、方便当事人诉讼”。本案中，最高人民法院民四庭法官秉持“如我在诉”意识，主动开展巡回审判。一是坚决落实“当巡则巡、能巡尽巡”工作要求。对于有利于查明案件事实的，有利于方便当事人诉讼、减轻诉累的，有利于加强对下指导、作出引领示范、回应社会关切的，有利于有效化解矛盾、就地解纷、宣传法治的，积极巡回审判，就地化解矛盾。二是做到真巡回、重实效。合议庭深入当事人住所地、案件发生地、主要证据所在地等，与当事人面对面、实打实地开展工作，做到既“定分”，又“止争”。三是依托巡回审判加强条线监督指导。切实践行“巡回就是调研、办案就是指导”的工作理念，切实依法纠错，确保司法公正，实现“巡回一件、指导一片、治理一面”。此案的圆满解决不仅降低了涉诉民营企业的维权成本和时间损耗，更向社会传递了人民法院平等保护、主动服务民营企业的鲜明司法导向，实现了从“关注案件结没结”向“重视问题解没解”的转变，让人民群众真正感受到公平正义。
